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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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季清寧的提醒還是有道理的, 現在青市的人還不算多，但是再過個三五天或是半個月左右，那完全就會變成兩種情況, 就算是有官方設立的物資供應點, 怕是也難以支撐即將到來的大量災民。
隔天, 許妍他們一起去了趟物資供應點。
一路步行過去的, 其實許妍有自行車可以騎, 但為了避免被有心人盯上，還是決定低調一點慢慢來。
三公裏, 頂多就是多走一會兒。
路上的行人其實不少，臨街的那些前段時間被打砸沒了門窗的店鋪, 有一部分已經開始有人占了在居住了, 他們用布之類的擋住住破損的門窗, 但遮的不怎麽嚴實，還是能從縫隙裏看到裏面淩亂的鋪蓋和各種生活雜物。
一路上看過來，樊悅小聲跟許妍說道：“果然不能對比，昨天我還在想住十八樓還要提水實在是太辛苦了, 現在想想，累是累了點，我們哪還是比他們這臨街的安全多了。”
“也不一定。”許妍的視線從大部分店鋪上劃過, “他們看著住的不安全，實際上很可能他們住在這一片的人都是一起商量好的，要是真有人動手，不一定到最後吃虧的會是誰。”
她記得書裏有類似情節，有些人結夥占街, 專門朝著從這邊路過的人下手，後來影響惡劣就被執法部門一鍋端了, 這些臨街小商鋪也全部都被拆除了，之後除了避難收容所之外，能住人的地方也只剩下一些大型公共建築和小區住宅樓。
“被你這麽一說。”樊悅開始擔心起來，“我甚至懷疑今天要是在供應點買了東西能不能平安的帶回家。”
許妍示意樊悅看向周圍低頭揣兜行色匆匆的路人，“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可以先去看看都有什麽，不然就一次就少買點嘛，藏在衣服裏，就像他們一樣，不那麽顯眼就行了。”
樊悅想了想他們搬過來後家裏為數不多的物資：“我們家缺的東西可太多了......”
官方的物資供應點是根據以前的一個連鎖超市的店改建而成的。
外面立著牌子，寫著現存的物資，食物類的不多，只有蕎麥，幹玉米，豆類，面粉，肉罐頭還有鹽和糖。
生活用品提供了煤碳和木柴，打火機，還有一些鍋具可以購買。
再剩下的就是衣服鞋子了，不過分類只有男裝和女裝兩種在賣。
雖然物資種類簡單，但是有食材，有做飯工具，還有衣服，基本上就能覆蓋日常必需品。
許妍看了一下牌子上的提示，上面寫著裏面的物資只能用票券進行購買，而供應點旁邊還有一個小店面，是專門用來兌換票券的。
樊悅湊過去看了看一旁有關票券的兌換規則，隨後隔著衣服捏了捏腕上的金鐲，“要拿東西才能換到票券，不知道我這個手環能換幾張。”來的時候就知道像換物資肯定需要東西，所以她出門前特意戴上的。
兌換票券的規則很簡單，就是以物換票券，把家裏可回收的東西拿到這裏先換成票券，再用票券兌換需要的物資。
東西沒有具體限制，常用消耗品，食物，衣服，金銀等都可以拿來兌換，會根據價值折成票券。
“問問就知道了。”
許妍一時間也沒能想到能拿出什麽合適的東西，就從兜裏摸出了她曾經買來備用的兩個金豆豆，想看看能換到幾張票券。
雖然她的空間裏還有許多之前做好的玉米，盒飯，等等，但是畢竟現在大家物資都是緊缺狀態，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
兌換票券的隊伍很快，店面裏的工作人員幾乎就是一眼定價，沒有什麽討價還價的餘地。
樊悅實打實的金鐲子最後換到了三十張票券，許妍的兩個小金豆豆只換到了四張票券，樊航的一個生肖金飾也換到了二十張票券。
供應點裏的東西都是真空密封的小包裝，量都不大，許妍用這四張票券換了一包混裝的豆類，和兩小包面粉，顏色不是純白，像是混了其他雜糧，她出門的時候穿了件寬松的外套，正好可以都塞進外套裏。
樊悅姐弟兩個也換了吃的和用的，但也沒敢要得多了，一是不好提回去，二也是怕在路上被盯上了，他們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供應點一公裏內都有執法人員，可是出了這個範圍，就不一定有人能及時管了。
三個人裝好物資準備回去時，又看到了一旁在招工的告示，告示旁放著張桌子，一個工作人員坐在那裏，看著許妍他們來看告示，就說道：
“去收容所那邊上工，每天包一餐，每三天就可以得到一張票券，可以在我這裏登記，明天直接去報道。”
“......”
毋庸置疑，這個時候找人去做的都是很辛苦的工作，他們幾個暫時還沒到必須去上工才能維持生活的階段。
回去的路上，許妍還在想，空間裏還有沒有什麽東西是可以用來兌換票券的。
樊悅已經在為開始下一次購物做打算了，“這樣不行，這一次也買不了多少，還不安全，我看還是得季清寧說的有道理，一次就得多找點人，然後一起買再一起回去。”
許妍又怎麽會不知道呢：“可是，可靠的人也沒那麽容易找的。”
“這有什麽難的！”樊悅拍胸保證，躍躍欲試，“等我今天回去了，把整棟樓的鄰居門都敲一邊，百八十個找不出來，十個八個總能找到吧！”
“可以。”許妍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只要不是讓她一戶一戶地去敲門就成，反正這物資她多換點少換點都沒差。
他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還沒出距離供應點一公裏的範圍，就看到走在他們前面的有兩個男人，手裏都拎了好幾包米面，忽然就被路邊沖出來的人撞倒了，手上一松，物資就已經被其他的同夥撿了跑了。
兩個男人立即大聲喊叫起來：“搶東西了！警官！搶東西了！”
不遠處的執法人員聽到動靜，從兩個方向飛奔過來，非常及時地把兩個聯合明搶的人給攔了下來。
許妍盯著那邊看了一會兒。
樊悅還以為她是在擔心，“我們可沒有他們那麽張揚，東西都沒露在外面，一會兒再低頭走的快點，應該不會被盯上。”
“不是。”許妍收回視線，“我是很羨慕那些執法人員的身手。”那是她自己在家怎麽都練不來的效果或者說是一種氣勢。
所幸回去的路上沒再出什麽岔子，許妍他們把東西放回家裏，然後再提著桶出門打水，供水點多開放了接水口，這次在排隊上就浪費了一個小時多點。
樊悅的號召還是有效果的，很快就在單元樓裏召集到了近二十戶想要一起去兌換物資的，男女老少都有，人數上稍微有了些優勢，隔天他們就又去了一趟物資供應點，一次性多換了些東西回來。
許妍在空間裏挑來挑去，還是感覺以前囤的東西留著都會有用處，最後她決定拿出來一整盒打火機換成票券，反正她當時買了好幾盒，拿出來一盒也無關緊要，然後全部都換成了面粉和木炭。
樊悅看到還說了一句：“還真有點懷念你當時賣的窩頭了。”
這麽一想，許妍笑了笑回過神，忽然覺得賣窩頭掙點零花錢那好像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再看看眼下，更是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她說：“不用懷念，改天再給你嘗嘗。”
“行呀！”樊悅一口應了下來，真心實意地說道，“當初要不是我減肥的決心過於堅定，我還真吃不下那個幹巴巴的味道。”
許妍看了看她，忍不住要辯上一句：“我那可都是真材實料，還是純手工的！”
過了一個星期之後，就能明顯的感到青市的人開始多了起來。
許妍他們去打水的時候，排隊的人明顯都翻了一倍，很快供水點就出了新規定，由原來的一人一天十升水，變成了一人三天十升水，一下子縮減了兩倍。
工作人員每三天就會換個顏色的記號筆進行標記，幾乎沒有人能渾水摸魚重覆打水。
隨著大量災民入駐青市，街邊兩旁殘破的商鋪也很快都被占滿了，像是天景小區這種出了門就是供水點的，更是很多外來人的首要目標。
這天他們取完水回家的時候，發現單元樓的一樓大廳都開始有人在圈地打地鋪了。
上樓梯的時候，樊悅提到：“我昨天在樓下串門的時候聽說啊，就我們小區的負一層負二層好像都被人占滿了，那下面不是停車場嗎，有些人直接把車鎖給撬了就在車裏住了，車主去找還反被打了。”
這種事很難避免，就算車主硬氣了一回，一時間趕走了占車的人，但只要不是一直在那盯著，一個錯眼，就又會有新的人過來。
不過，許妍忍不住看了看樊悅：“外面都這麽亂了，你還去串門？你真不怕別人起了什麽心思把你扣在哪，到時候讓你弟拿物資去贖你嗎？”
“我又不是傻子，我去的都是比較靠譜的......”樊悅認真地想了想，她弟這個社恐會去贖她的可能，又改了口，“算了，你說的也有道理，最近我還是不亂跑了。”
避難收容所還沒有建好，也不是所有千辛萬苦趕到青市的人都願意再吃住地下室和睡大街上的苦。
趁著青市人暴增，執法隊正管理不過來，幾人結夥暴力上門直接搶房子的數不勝數。
許妍他們自然也有這樣的擔心，畢竟是住在同一層，相隔那麽幾步遠，但凡是一家出了問題，其他家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去。
所以他們幾戶在走廊裏短暫的碰了個頭，先定下一個一致對外的目標，季清寧甚至還從家裏拿出了幾根實打實地狼牙棒，分給眾人當武器。
當然，除了1804的老大爺。
樊悅率先想起了上次的遭遇，語氣小心了些：“那老爺爺上次就兇了我，要是再去打擾他，他不會生氣吧？”
“正是因為獨居，所以風險才更大。”季清寧看了看1804，眼神覆雜，“更何況還是一個老人。”一旦1804被那些強搶房子的人占了，那剩下的這幾家，就得時時刻刻都提防著一旁的‘鄰居’了。
一語點醒局中人，許妍有那麽一瞬間差點就忘了自己現在也是獨居狀態了，在整個十八層的危險系數第二高，她擡了擡手表示：“那這次我去叫門試試。”
她朝著1804過去，心裏想著，兇就兇吧，再兇也不過就是嘴上說說，也不能怎麽樣。
敲了門。
1804很快傳出來老太爺不怎麽耐煩的聲音：“誰在敲門？”
許妍站在門口頓了頓：“大爺，我是住1802的，最近外面不是挺亂的嗎？就是有個事......”
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老大爺帶著眼鏡手上還拿著一本書，瞥著許妍皺著眉：“有什麽事！”
“最近青市來了很多災民，有些人沒地方住就開始用暴力手段搶房子。”許妍趁熱打鐵，長話短說，“我們小區這種現象特別嚴重，就是想跟您商量一下，如果有人來十八層搶房子的話，你可以......”
“我知道了。”老太爺手一揚就要關門。
許妍一怔，她還沒說完呢，怎麽就知道了，她連忙擋了一下想關門的大爺，“等一下......”
老大爺皺著眉頭看著許妍擋住他關門的手，又怎麽耐煩地說了一遍：“都說了知道了，他們不敢來。”
說罷，他就不由分說地關上了大門。
許妍只好轉頭走向那邊的季清寧和樊悅，轉達了這次的溝通結果：“1804的大爺說他知道了，還說......他們不敢來。”
“不敢？”
“為什麽不敢啊？”
季清寧和樊悅都對這話感到疑惑。
“不知道。”許妍也很無奈，“要麽就是大爺可能沒聽懂我的意思，要麽可能是他真的有辦法所以不在意吧。”
“那先不管他那邊了。”季清寧最後說道，“總之就是，就算是聽到了動靜也不要沖動開門出來，最安全的還是家裏，實在不行就先脫身了再想辦法。”
許妍回家後就把狼牙棒放在了門後的置物架上，順便決定了一下，最近還是都在客廳睡沙發。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老大爺為什麽說不用擔心了。
因為僅僅隔了一天，就在1804的門口，忽然多出來了四五個身形高大的保鏢出來，他們甚至直接在走廊裏打了地鋪，看樣子是短時間都不打算走了。
連帶著整個十八層，瞬間都安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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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寧的提醒還是有道理的, 現在青市的人還不算多，但是再過個三五天或是半個月左右，那完全就會變成兩種情況, 就算是有官方設立的物資供應點, 怕是也難以支撐即將到來的大量災民。
隔天, 許妍他們一起去了趟物資供應點。
一路步行過去的, 其實許妍有自行車可以騎, 但為了避免被有心人盯上，還是決定低調一點慢慢來。
三公裏, 頂多就是多走一會兒。
路上的行人其實不少，臨街的那些前段時間被打砸沒了門窗的店鋪, 有一部分已經開始有人占了在居住了, 他們用布之類的擋住住破損的門窗, 但遮的不怎麽嚴實，還是能從縫隙裏看到裏面淩亂的鋪蓋和各種生活雜物。
一路上看過來，樊悅小聲跟許妍說道：“果然不能對比，昨天我還在想住十八樓還要提水實在是太辛苦了, 現在想想，累是累了點，我們哪還是比他們這臨街的安全多了。”
“也不一定。”許妍的視線從大部分店鋪上劃過, “他們看著住的不安全，實際上很可能他們住在這一片的人都是一起商量好的，要是真有人動手，不一定到最後吃虧的會是誰。”
她記得書裏有類似情節，有些人結夥占街, 專門朝著從這邊路過的人下手，後來影響惡劣就被執法部門一鍋端了, 這些臨街小商鋪也全部都被拆除了，之後除了避難收容所之外，能住人的地方也只剩下一些大型公共建築和小區住宅樓。
“被你這麽一說。”樊悅開始擔心起來，“我甚至懷疑今天要是在供應點買了東西能不能平安的帶回家。”
許妍示意樊悅看向周圍低頭揣兜行色匆匆的路人，“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可以先去看看都有什麽，不然就一次就少買點嘛，藏在衣服裏，就像他們一樣，不那麽顯眼就行了。”
樊悅想了想他們搬過來後家裏為數不多的物資：“我們家缺的東西可太多了......”
官方的物資供應點是根據以前的一個連鎖超市的店改建而成的。
外面立著牌子，寫著現存的物資，食物類的不多，只有蕎麥，幹玉米，豆類，面粉，肉罐頭還有鹽和糖。
生活用品提供了煤碳和木柴，打火機，還有一些鍋具可以購買。
再剩下的就是衣服鞋子了，不過分類只有男裝和女裝兩種在賣。
雖然物資種類簡單，但是有食材，有做飯工具，還有衣服，基本上就能覆蓋日常必需品。
許妍看了一下牌子上的提示，上面寫著裏面的物資只能用票券進行購買，而供應點旁邊還有一個小店面，是專門用來兌換票券的。
樊悅湊過去看了看一旁有關票券的兌換規則，隨後隔著衣服捏了捏腕上的金鐲，“要拿東西才能換到票券，不知道我這個手環能換幾張。”來的時候就知道像換物資肯定需要東西，所以她出門前特意戴上的。
兌換票券的規則很簡單，就是以物換票券，把家裏可回收的東西拿到這裏先換成票券，再用票券兌換需要的物資。
東西沒有具體限制，常用消耗品，食物，衣服，金銀等都可以拿來兌換，會根據價值折成票券。
“問問就知道了。”
許妍一時間也沒能想到能拿出什麽合適的東西，就從兜裏摸出了她曾經買來備用的兩個金豆豆，想看看能換到幾張票券。
雖然她的空間裏還有許多之前做好的玉米，盒飯，等等，但是畢竟現在大家物資都是緊缺狀態，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
兌換票券的隊伍很快，店面裏的工作人員幾乎就是一眼定價，沒有什麽討價還價的餘地。
樊悅實打實的金鐲子最後換到了三十張票券，許妍的兩個小金豆豆只換到了四張票券，樊航的一個生肖金飾也換到了二十張票券。
供應點裏的東西都是真空密封的小包裝，量都不大，許妍用這四張票券換了一包混裝的豆類，和兩小包面粉，顏色不是純白，像是混了其他雜糧，她出門的時候穿了件寬松的外套，正好可以都塞進外套裏。
樊悅姐弟兩個也換了吃的和用的，但也沒敢要得多了，一是不好提回去，二也是怕在路上被盯上了，他們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供應點一公裏內都有執法人員，可是出了這個範圍，就不一定有人能及時管了。
三個人裝好物資準備回去時，又看到了一旁在招工的告示，告示旁放著張桌子，一個工作人員坐在那裏，看著許妍他們來看告示，就說道：
“去收容所那邊上工，每天包一餐，每三天就可以得到一張票券，可以在我這裏登記，明天直接去報道。”
“......”
毋庸置疑，這個時候找人去做的都是很辛苦的工作，他們幾個暫時還沒到必須去上工才能維持生活的階段。
回去的路上，許妍還在想，空間裏還有沒有什麽東西是可以用來兌換票券的。
樊悅已經在為開始下一次購物做打算了，“這樣不行，這一次也買不了多少，還不安全，我看還是得季清寧說的有道理，一次就得多找點人，然後一起買再一起回去。”
許妍又怎麽會不知道呢：“可是，可靠的人也沒那麽容易找的。”
“這有什麽難的！”樊悅拍胸保證，躍躍欲試，“等我今天回去了，把整棟樓的鄰居門都敲一邊，百八十個找不出來，十個八個總能找到吧！”
“可以。”許妍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只要不是讓她一戶一戶地去敲門就成，反正這物資她多換點少換點都沒差。
他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還沒出距離供應點一公裏的範圍，就看到走在他們前面的有兩個男人，手裏都拎了好幾包米面，忽然就被路邊沖出來的人撞倒了，手上一松，物資就已經被其他的同夥撿了跑了。
兩個男人立即大聲喊叫起來：“搶東西了！警官！搶東西了！”
不遠處的執法人員聽到動靜，從兩個方向飛奔過來，非常及時地把兩個聯合明搶的人給攔了下來。
許妍盯著那邊看了一會兒。
樊悅還以為她是在擔心，“我們可沒有他們那麽張揚，東西都沒露在外面，一會兒再低頭走的快點，應該不會被盯上。”
“不是。”許妍收回視線，“我是很羨慕那些執法人員的身手。”那是她自己在家怎麽都練不來的效果或者說是一種氣勢。
所幸回去的路上沒再出什麽岔子，許妍他們把東西放回家裏，然後再提著桶出門打水，供水點多開放了接水口，這次在排隊上就浪費了一個小時多點。
樊悅的號召還是有效果的，很快就在單元樓裏召集到了近二十戶想要一起去兌換物資的，男女老少都有，人數上稍微有了些優勢，隔天他們就又去了一趟物資供應點，一次性多換了些東西回來。
許妍在空間裏挑來挑去，還是感覺以前囤的東西留著都會有用處，最後她決定拿出來一整盒打火機換成票券，反正她當時買了好幾盒，拿出來一盒也無關緊要，然後全部都換成了面粉和木炭。
樊悅看到還說了一句：“還真有點懷念你當時賣的窩頭了。”
這麽一想，許妍笑了笑回過神，忽然覺得賣窩頭掙點零花錢那好像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再看看眼下，更是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她說：“不用懷念，改天再給你嘗嘗。”
“行呀！”樊悅一口應了下來，真心實意地說道，“當初要不是我減肥的決心過於堅定，我還真吃不下那個幹巴巴的味道。”
許妍看了看她，忍不住要辯上一句：“我那可都是真材實料，還是純手工的！”
過了一個星期之後，就能明顯的感到青市的人開始多了起來。
許妍他們去打水的時候，排隊的人明顯都翻了一倍，很快供水點就出了新規定，由原來的一人一天十升水，變成了一人三天十升水，一下子縮減了兩倍。
工作人員每三天就會換個顏色的記號筆進行標記，幾乎沒有人能渾水摸魚重覆打水。
隨著大量災民入駐青市，街邊兩旁殘破的商鋪也很快都被占滿了，像是天景小區這種出了門就是供水點的，更是很多外來人的首要目標。
這天他們取完水回家的時候，發現單元樓的一樓大廳都開始有人在圈地打地鋪了。
上樓梯的時候，樊悅提到：“我昨天在樓下串門的時候聽說啊，就我們小區的負一層負二層好像都被人占滿了，那下面不是停車場嗎，有些人直接把車鎖給撬了就在車裏住了，車主去找還反被打了。”
這種事很難避免，就算車主硬氣了一回，一時間趕走了占車的人，但只要不是一直在那盯著，一個錯眼，就又會有新的人過來。
不過，許妍忍不住看了看樊悅：“外面都這麽亂了，你還去串門？你真不怕別人起了什麽心思把你扣在哪，到時候讓你弟拿物資去贖你嗎？”
“我又不是傻子，我去的都是比較靠譜的......”樊悅認真地想了想，她弟這個社恐會去贖她的可能，又改了口，“算了，你說的也有道理，最近我還是不亂跑了。”
避難收容所還沒有建好，也不是所有千辛萬苦趕到青市的人都願意再吃住地下室和睡大街上的苦。
趁著青市人暴增，執法隊正管理不過來，幾人結夥暴力上門直接搶房子的數不勝數。
許妍他們自然也有這樣的擔心，畢竟是住在同一層，相隔那麽幾步遠，但凡是一家出了問題，其他家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去。
所以他們幾戶在走廊裏短暫的碰了個頭，先定下一個一致對外的目標，季清寧甚至還從家裏拿出了幾根實打實地狼牙棒，分給眾人當武器。
當然，除了1804的老大爺。
樊悅率先想起了上次的遭遇，語氣小心了些：“那老爺爺上次就兇了我，要是再去打擾他，他不會生氣吧？”
“正是因為獨居，所以風險才更大。”季清寧看了看1804，眼神覆雜，“更何況還是一個老人。”一旦1804被那些強搶房子的人占了，那剩下的這幾家，就得時時刻刻都提防著一旁的‘鄰居’了。
一語點醒局中人，許妍有那麽一瞬間差點就忘了自己現在也是獨居狀態了，在整個十八層的危險系數第二高，她擡了擡手表示：“那這次我去叫門試試。”
她朝著1804過去，心裏想著，兇就兇吧，再兇也不過就是嘴上說說，也不能怎麽樣。
敲了門。
1804很快傳出來老太爺不怎麽耐煩的聲音：“誰在敲門？”
許妍站在門口頓了頓：“大爺，我是住1802的，最近外面不是挺亂的嗎？就是有個事......”
房門忽然被打開了。
老大爺帶著眼鏡手上還拿著一本書，瞥著許妍皺著眉：“有什麽事！”
“最近青市來了很多災民，有些人沒地方住就開始用暴力手段搶房子。”許妍趁熱打鐵，長話短說，“我們小區這種現象特別嚴重，就是想跟您商量一下，如果有人來十八層搶房子的話，你可以......”
“我知道了。”老太爺手一揚就要關門。
許妍一怔，她還沒說完呢，怎麽就知道了，她連忙擋了一下想關門的大爺，“等一下......”
老大爺皺著眉頭看著許妍擋住他關門的手，又怎麽耐煩地說了一遍：“都說了知道了，他們不敢來。”
說罷，他就不由分說地關上了大門。
許妍只好轉頭走向那邊的季清寧和樊悅，轉達了這次的溝通結果：“1804的大爺說他知道了，還說......他們不敢來。”
“不敢？”
“為什麽不敢啊？”
季清寧和樊悅都對這話感到疑惑。
“不知道。”許妍也很無奈，“要麽就是大爺可能沒聽懂我的意思，要麽可能是他真的有辦法所以不在意吧。”
“那先不管他那邊了。”季清寧最後說道，“總之就是，就算是聽到了動靜也不要沖動開門出來，最安全的還是家裏，實在不行就先脫身了再想辦法。”
許妍回家後就把狼牙棒放在了門後的置物架上，順便決定了一下，最近還是都在客廳睡沙發。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老大爺為什麽說不用擔心了。
因為僅僅隔了一天，就在1804的門口，忽然多出來了四五個身形高大的保鏢出來，他們甚至直接在走廊裏打了地鋪，看樣子是短時間都不打算走了。
連帶著整個十八層，瞬間都安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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